陈裕斋说:有位借居道观的人,与一个狐女相好,狐女没有一夜不到。忽然一连几夜没有前来,他猜不透是何原因。
一天夜晚,狐女面带微笑,掀帘进入室内。他问狐女一连几天没来的原因。狐女说:“观中新来了一个道士,众人把他看成仙人。我担心他或许真有神术,暂且躲避没来。今晚我就变成小老鼠,从墙缝中偷偷观察,原来他不过是个空说大话,欺世盗名的骗子。因此,我就又来了。”
这人问:“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神术?”狐女说:“凡是伪仙伪佛,仅不过有两种骗人手段:其一是故作静默,使人莫测;其一是故作癫狂,使人怀疑他有所依托。可是,真正的静默者,必定淳穆安恬,神态自然,凡是矜持拘束的,都是骗子手;真托于癫狂者,必定游行自在,无所顾忌,凡是张惶不安的,都是冒牌货。这好像你们文士一样,为了故意提高名声,或者迂僻冷峭使人疑为狷,或者纵酒骂座使人疑为狂,都是手段相同的求名之术。这个道士相当张惶不安,因此我足以得知他没有本领。”
陈裕斋讲述这件事时,大家正在钱稼奸先生家饮酒。钱先生说:“这个狐女目光如镜,然而言词过于锋利,未免有些不留余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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