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译文】
经文:越井越灶,跳食跳人。
人非井灶不能生,堪怪愚夫任意轻。
无礼跳人兼跳食,那知果报最分明。
注:
井灶载在祀典,各有神以司之,何可越也!食者,民之天,天地惟人为贵,跳之则藐忽甚矣。四者以为起居之小节,举动之微疵,但观人必于所忽,全德始于谨微,此即捧盈执玉火灭修容之意也。
案:
吴斯盛,高身长腿,腾跃如飞,最不信神。见人祀灶则非毁之,饭后余粒则抛弃之,任意践踏,不知爱惜。年已三十,束手无业,乃入营食粮,营员见其仪仗可观,技艺娴熟,补为哨长,即目中无人。每遇同辈席地而坐,奋身跃过,示其轻捷,同辈见其来,各远远站立,防其跨也。时逢大操,众皆顶盔穿甲在帅府伺候,一兵坐地歇息,吴忽从其头上跳过,不防头上盔枪锋利,戳入谷道,血流如注,昏晕倒地,调治数月方愈。又帅府前有古井,以石为栏,高三尺、阔数围,吴日日率众腾跳演习身法。井栏甚窄,纵有失足,不致伤命。吴一日立栏上正指挥如意之际,忽有神按捺,不觉堕入水中。但觉身壮栏窄不知何以入也,幸平日稍知泅水,不即沉没。众兵以绳垂下,吴两手握绳,众扯拽而上,仅能露首,身为井栏束住。众用大斧将栏打碎,吴忽手松,握绳不紧重复堕落,众视之已沉水底,不能救矣。夫吴以有用之材,若肯勤习弓马,小心办事,何难置身云霄,乃恃其血气之勇,践食骂灶,使同辈居其跨下以为嬉乐,卒之身堕井中永为水鬼。修身之君子是以谨小慎微,无一时一事而敢忽也。
附:
昔吴湛为县吏,居临荆溪。溪泉清澈,一方汲之。湛为竹篱遮护,不令秽入。后遇泉神,得证道果。阴子方虔祀灶神,遂至大富。崇敬者得福若此,则触秽者获罪可知矣。(《感应篇集注》下同)
肃宗为太子时常视膳,上使太子割羊臂臑,既割,余污漫在手,太子以饼揩之,上熟视不怿。太子乃举饼啖之,上悦,谓太子曰:“福当如是爱惜。”夫太子于食尚爱惜如此,人其可以跳食乎?
苏州阊门少年子赵某,富而骄,耽于色,最喜跨人头上。每逢妇女入庙烧香罗拜之时,必乘间跨之。时六月十九,赵入北寺物色,适有一少女为其母病笃伏地祷告,继以涕泣。赵见其美,佯为绊跌之状,从少女头上跳去,鬓发为之乱,不知其诈而谅之。赵从此一跌,忽觉阴囊肿痛,旬日之间渐次斗大,蹒跚而行,自觉可丑,不复入城市。为累数年,溃脓血而死。
夫少年轻薄子弟无忌惮,固为鬼神所不容矣。但妇女入寺烧香,亦足伤风败俗。其最可虑者如此书“掳掠致富”案。内所载宦家女几被淫污是也。即使能保无虑,然以闺中贤淑,甘为恶少窥探,僧徒品题,果何意乎?昔石天基先生曰:“妇女能孝公姑,敬丈夫,勤女工,主中馈,教子女,恤婢仆,便是修善修福。如不学好,虽日日烧香,神佛亦厌恶之矣。”有味哉,其言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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