壬申年七月,与友人小集于宋蒙泉家,偶尔谈起关于狐精的事。
聂松岩说:“贵宗族就是发生过一件事,你知道吗?我过去在济南参加乡试时,听说过一位姓纪的书生,但忘了他是家在寿光还是在胶州了。他曾经在晚上遇到一位女子独行,浑身泥泞,走得艰难,请他扶持。他心想这肯定是一狐女,暂且试着调戏她,也就足以看出其妖魅之情状了。于是他对她说:‘我看得出你,你别骗我。不过能得到像你这样的女子也很好了。等夜深入静后你可到我的书斋去,别在这里胡闹,这样只会多惹麻烦。’女子笑着去了。
“夜深,她果然来到书斋。两人亲热了几夜,他渐渐觉得被狐女迷惑,所以坚决要求她不要再来。狐女怨恨怒骂不肯走。他表情端庄严肃地说:‘不要这样。男女之事,权宜在于男方。男人追求女人,女人不愿意,还可以使用强暴得到;女人追求男人,男人不愿意,则心像冷铁一样,即使使用强暴也没有用。何况你是为盗采我的精气而来,不是以感情结合,我不算辜负你的感情。你找过的人多了,难以说什么贞节,我也不算败坏你的贞节。始乱终弃的行径,是君子所痛恨的。但这是对人而言,不是对你们鬼狐之类而言。你何必恋恋不舍地留在这里,一点好处也没有?’狐女终于理屈词穷地走了。
“由这件事可知,有些人一受到鬼狐蛊惑,就缠绕至死,甚至符篆道术也不能予以驱遣,实是由于情欲牵连,不能自己了断。
假使恬静淡泊,心性不乱,鬼狐有什么一定不走的原因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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